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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93章  (第2/2页)
团子蒸,就这也只能每人一个,干多活的汉子两个。”    “一个团子也吃不饱,就只能多煮些野菜汤,每人一大碗。”    雷大山在旁边装磨好的米,也说,“我家以前没你娘家那么难,还能吃上些糙米,也是只能吃野菜叶吃不到肉的。”    “我爹就去河里抓鱼,人好多,我爹没抓到还摔了一脚,他又想捞河里的蚬子,但早被人捞完了。”    “最后一口肉也没吃上。”    但那时候,雷大山他爹没有那么偏袒他哥,对兄弟两个几乎一视同仁。    可俗话说得好,小儿子,大孙子,老人家的命根子。    雷大山家是个“没用”的小哥儿,他哥家里却是个识字又能赚钱的大孙子,嘴又甜,把他爹哄得一愣一愣的。    他爹心疼大孙子,连带喜欢大儿子,但又舍不得棺材本,就去哄骗雷大山,说是给老爹老娘建大房子住、买肉吃,实则却是掏钱养大哥一家子。    雷大山回忆起那段日子来,也想不通,都是一个爹娘的亲儿子,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区别对待。    雷大山是有怨的。    但他一细想小时候,爹娘对他和大哥是一样的好,一个鸡蛋也要分半两个人吃,又实在恨不起来。    “唉……”    雷大山叹了口气。    柳叶儿轻拍了拍他的手,摇了摇头,“现在日子都好了,栗哥儿也成亲了,过去的事就不提了……”    “不提了。”    雷大山摆了摆手,摸着木桶里白花花莹灿灿的白米,心里一阵舒坦敞快。    白米。    散发着难言清甜的气息,嗅起来像是清新的夏天,丰收的秋天,湿润温软的春天,又带着微凉的冬的触感。    莹白。    饱满。    软糯绵甜。    但雷大山和柳叶儿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,上次吃还是去年新米刚出的时候,雷栗磨了一小把,又割了点肉。    肉切得细细的,炒得金黄漂亮,青菜心也是清脆鲜甜,还打了个枸杞叶鸡蛋汤,屋子里都香喷喷的。    老两口甚至都不太舍得自己吃,想全留给雷栗,被雷栗平分成三份,一家三口吃得饱饱的。    稻米是农家人种的。    但对于他们,或者说对普通底层人家来说,白米也是一种轻奢品。    他们总是吃糙米,他们也知道糙米的味道没有白米好,但白米的卖价高,好的白米能贵上一两文一斤。    所以家里水稻种得多的农人家就更想卖米换钱,磨成白米,用谷风机把米糠吹落,一粒不剩地运到县城里米铺卖掉。    然后买便宜的陈一年糙米,混着地瓜土豆煮成杂粮饭,就是今年的碳水来源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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